好好恋爱

考完小六后，呆呆的我就带着那种高傲、自信以及不可一世的心情上了中学。本以为自己会在家乡的中学，和自己的一班老同又再续未了缘。谁知，天意弄人，妈妈执意要我去外坡的中学。想想也没什么不妥，有本事的话去到哪里还不是一样受万人爱戴？就这样，真的呆呆的上课去了。
“咦，这里的中学，也没什么大不了，还不是学校一 间。。。” 自己和其中一位老同一面聊一面走.。
“前面是礼堂，我们要进去排队了。”
“走吧！”
还是老样子，排队、唱国歌，听老师讲一大堆勉励，警告之类的话。过后，就各就各位，回班上课了。“你认为在这里我能考到什么成绩？”我问。“应该不是第一，都有第二吧？”阿鸿就这样回答我。“希望吧。。。”自言自语。
有时太过自信都未必是件好事，简直就是祸事。上课时不听课，和朋友无心向学，一面上课就一面给老师取化名。“嗯，这个就叫’不正常’吧！”“不如这个叫他怕丑仔。。。”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直以这样的心情，得过且过。晕晕噩噩的就过了大半年。
“喂，年尾大考到了，准备到怎样？”
“什么？考试都要准备的吗？”
“有去哪里补习吗？”
“补习？补习只是给那些成绩差的同学，一个进步的机会。哈哈哈哈。。。”
结果，皇天不负有心人，那些曾经被我取笑的同学，终于看到我堕落的样子。那是我拿过最烂的一个成绩。“哈哈，有一个A哦！”那时的我，还因为自己的数学拿到A而沾沾自喜，“我没读书而已，有的话，全A啦！！！”这是自己给自己的一个荒唐的理由，真的完全没有惭愧，自卑的心态。自责和内疚就更不用谈啦！
第二年，中二。
“喂，我班的同学，CHRIS讲哦，这个不是这样做的哦。。。”
“CHRIS？他是谁？他upsr拿什么成绩？有六个A吗？没有就叫他收声啦 ！”
“他？当然没有啦，不过好像是下午班里最好的学生。。。”
“是吗？得空要见见他。。。”
“一说曹操，曹操就到。那个就是CHRIS。”
“样子不错，可是，油头粉脸，有多少斤两哦？”
“去称称他吧！”
“嗨，我叫小鱼，你叫CHRIS是吗？我听别人直说你的成绩很好，是吗？”我还是以那种不可一世的态度去认识他。
“哦，不是啦。。。”
“不是？所说的不是，是代表你不是CHRIS还是你不是成绩很好？哈哈哈哈。。。”自以为是的我，一开始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我是说我的成绩不是很好，过得去而已啦。。。” CHRIS有点含蓄的答。
“不可能吧，全校都知道你是最好的。我也不赖，我UPSR是拿六A，你呢？”
“我是马来学校的学生，只有拿五科。五A。”
“那好吧，我们就来较量较量。”一厢情愿的我，当然趁他还未来的及思考是否要应战时，我已经扬长而去。
接下来的日子，我并没有因为有约在身而发奋图强，反而变本加厉，摇身一变，变成一条逃学威龙。总是给自己一大堆理由、借口说自己很忙，自己并没有浪费时间云云之类的话。书本，对我来说，真的是已经离我很远。甚至好像整年没有碰过这家伙了。不容质疑的，中二年尾大考，不但没进步，反而还一落千丈。“哦，这只是课文加深了，有点难明白。”颓废，堕落用在我身上，真的一点也不以为过。
“小鱼，你的成绩怎样？你不是说要和我比较比较的吗？现在怎样？” CHRIS就在这不适当的时候走了过来，语言中带着那种我当天挑战他的态度。
“我。。。”这时的我真的无地自容。
“原来你就只有那么多？哈哈哈哈。。。”这时，轮到他带着那笑声，扬长而去。当时的我，真的有如被人重重的打了一记耳光，心情有如从吉隆坡塔上掉到地面上。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以前的我去了哪里？”现在的我，才有点自责和后悔，简直就是已经太迟。因为这两年的懒散，中学的基础就这样被我一手毁了，还差点就自毁前程。当我下定决心振作起来，要打败CHRIS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老天爷是见我以前太过火，要惩罚我，还是见我有诚意，要锻炼锻炼我的意志－我居然收到学校的通知书，我被转去和CHRIS同班。真的有点怀疑校方的决定，凭我这样的成绩居然可以和CHRIS同班，怎么可能？这是不是所谓的天意弄人？
丑妇终需见家翁，既来之，则安之吧！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就这样陪伴着我进入中三。那天是中三开学的第一天，我就比平常早到学校，希望可以找个较好的位子上课。“就这里吧，接近风扇，又不会太后。”终于在一个较中间的位子，放下了书包，打算把这里当成我第一个发奋图强的起点。坐下来后，就东张西望的，看看周围的环境。大约半小时后，我“期待”的人－CHRIS终于出现了。由于他比较迟，就唯有选择在后面的位子，坐了下来。指定动作，当然是观察周围的环境。这时，我正和他四目投视。他微微一笑，向我打了个招呼，当然， 我也不至于这么没风度，向他微笑回报。“这算不算是先礼后兵呢？”被他羞辱过一番后，当然处处都起了防备心。
“BANGUN，SELAMAT SEJAHTERA CIKGU。”
班长以他雄壮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眼神交流。虽然班主任进了课室，但是由于是第一天，只是随便介绍她自己，过后便要求我们自我介绍。这时的我，完全没留意其他同学的自我介绍，心里只是想以后的日子，要如何面对这大敌呢？
“嗨，这位同学，我叫陈万康，你可以称呼我胖子陈，怎样称呼你呢？”正当我心想着那些事时，肩膀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转头一看，原来是个小胖子。

“哦，我叫崖馀，你就叫我小鱼吧！”心里不断的咒骂，“刚刚不是才自我介绍吗，难道你在睡觉？”
“哦，小鱼你好。我是坐在后面，和那位CHRIS同学坐的。但是因为我的眼睛不大好，不能坐太后，你能不能和我换个位子？”
“啊，但是。。。”
“我也知道这样不大好，我自己应该早点到学校，找个较好的位子。但是由于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我睡迟了，来到学校时只剩下最后那位子。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苦苦哀求的语气，已经完全出现在他的谈吐中，不和他交换位子的话，仿佛就要马上自杀在我面前，以死相逼。
“那好吧。”那时的我，也没多说一句，已经不清楚自己当时是愤怒还是恐惧。愤怒的是，这胖子真的是地狱派来的恶魔，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顿；恐惧的是，以后日子，就是要面对这个曾经想羞辱他但却反而被他羞辱的人。
“那桌子和椅子我已经擦干净了，谢谢你，你真好，愿上帝保佑你。。。”
“真的要保佑我才好。。。”心里不断的咒骂这胖子。
“小鱼你好，没想到第三年居然可以和你同班。” CHRIS微笑的对我说。
“哦，我当然好，告诉你，你别以为你对我有礼貌，我就会松懈下来，我还是会打败你！”当时的我，已经像是一只受伤的猛兽，失去理智的向人攻击。
“什么话嘛？我对你有礼貌也不对吗？” CHRIS有点无辜的反问我。
“总之你别以为我会忘记你曾经对我所做过的一切。笑里藏刀这一招，我不会上当的！”
“那随便你吧！” CHRIS的语气已经透露出他的失望和无奈。
第二天，我还是比CHRIS早到学校。坐下后，昨天那胖子陈就跑了过来。
“小鱼早！”
“哦，怎么你今天又这么早？”心里又再咒骂这胖子陈，“该早到的日子你不早到，今天你才这么早！”
“其实我是喜欢早上学的人，只是昨天睡迟了。真不好意思！怎样？和CHRIS相处得还不错吧？”
“还好啦！”
“其实他为人还不错，也乐于助人，只是有点骄傲自大。家里有钱，而且还是独生子，就是不一样。”
“最讨厌那种自以为是的独生子。还不是温室里的一朵小花！你怎么认识他的呢？”已经减少对胖子陈的咒骂。
“我和他小学时已经是同学啦。他的为人我还蛮清楚的。希望你们可以和睦相处一年吧！哈，一说曹操，曹操就到。”
我来不及转头探望时，那令我讨厌的声音已经钻进了我耳朵。“阿陈、小鱼早！”
“早！”胖子陈很快的就回了他一句。而我呢，脑袋里还思考着要不要回答他时，胖子陈已经以眼神告诉我，我还得和他相处一整年，无必要整年里都摆臭脸对着他。其实回想也没什么不妥，就让我来对他笑里藏刀，以报当天的仇。
“早！”
就这样，我和CHRIS就像上天把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安排在一起。他是一个有钱人，我只是来自一个小康之家；他是家中的独生子，我还有一个哥哥和妹妹；他住在城市，我来自乡下。他和我整天除了吵架外，还是吵架。无论是什么事，我们总会大吵一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们都是君子，动口不动手。有时甚至要胖子陈来调和才下得了台。但是我们就有一个共同点－下棋。开始时，我真的是看他不顺眼，所以挑战他。棋艺方面，我和他可称得上旗鼓相当，开战以来，各有输赢。就是因为下棋，导致我们化敌为友。当然，我们之间的战争就更加激烈了－指的当然是下棋。每天我们一定大战十多回合，不然就浑身不自在。记得有一次，上国语课时，大家都棋瘾大发，结果就拿出我们那副迷你小棋，在桌子下大战。大家都在专心的听国语老师讲课时，我们也都专心的在那棋盘上。老师也蛮风趣的，趁我们不知不觉间，走到我们身后，看着我们下棋。直到引起全班人哄堂大笑时，我和CHRIS才发现老师已经站在我们身后，欣赏我们的棋艺多时了。老师也拿我们没办法，只是没收了我们那副迷你棋。
就这样，我们的友谊进展得一日千里，已经到达知己的阶段了，甚至钱财方面，大家也没有计较太多。有时他替我付班费，而我就请他吃椰浆饭。但是，哪个背后没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我们之间的友谊，就让别人非议。曾经有个同学问我，和CHRIS当朋友，是不是为了他的钱。这句话，真的是伤透了我的心。为了避免别人对我再闲言闲语，我就向CHRIS交待清楚。
“以后你和我之间的钱财方面，最好是各付各的。我不想再被人说，我和你当朋友只不过是看在你的钱份上。”
“小鱼，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好吗？”
结果我哭了，真的莫名其妙的哭了。我一面哭，一面告诉他那同学向我所说的一切。他冷静的对我说了一句，“那么你自己认为是不是呢？我们之间友谊就是为了那些无聊人的一句话而消失吗？”那时候我就真的无言以对。
为什么我居然会为了别人的一句话而在意呢？的确，那位同学针对的是我，讲的那句话是实实在在的向我开炮，我可以自己解决，自己明白。就算要跟CHRIS讲，也无必要哭。刹那间，脑袋里已经飘过一个念头。。。
接下来，我们的感情已经不再会为了某某人的一句闲言闲语而闹翻。当然，有时意见不合时，当然会吵两句，但是，我们的冷战就是没有办法超过半小时。当时的我，已经痛改前非，一改当天的傲慢态度。而他，也被我慢慢的感化了，没有富家子弟的那种挥霍态度，换来一种可亲的性格。
就这样，结束了中三一年的同窗缘。中三年尾的检定考试，将会决定我们的班级。当然，我已经是发奋图强，尽我最大的努力，考获自己不会后悔的成绩，和CHRIS“共同进退”。其实，我自己还是蛮希望可以和他同班。毕竟自己颓废了两年，基础已经坏了，也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一切就顺其自然吧。考完试后，因为放假，大家也没有见面一个多月。我的心，无时无刻都怀念着中三这整年的每一分每一秒，希望时间可以倒退，让我再一次过中三这一年。
中四开课了，学生必须到布告板查阅自己的班级和班主任。我和CHRIS，怀着一颗紧张的心，慢慢的，走到了布告板。当时的我，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是紧张会被分配到怎样的班级，还是紧张是否可以和他同班。心头大石终于放下了，我和CHRIS有缘再同班了！这时，他紧紧的握住我的手，以他那兴奋的心情，告诉我，“我又可以和你同班，可不可以让我再坐你身旁？”
“当然可以啊！”
上课了，我和他选了一个不前也不后的位子，开心的坐了下来。应该说，尚未坐下，我们已经开始聊了起来。一个月的没见面，换来是一大堆不同的假期故事以及心情。就这样，仿佛全世界只有我和他，旁人已经不再重要。直到老师进了课室，我们才半场休息，约定在下课过后，再续未了缘。
当时的我，经过中三的恶补以及CHRIS的帮助，功课已经慢慢的和他不相伯仲了。甚至，有时我还和他交换意见，当彼此都不接受对方意见时，我们就来打赌。没有赌什么物品，赌的就是一口气。当然，胜负已经不会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有时还更添情趣。
就这样，吵吵闹闹的，大家都进入中五。中五是根据中四的班级，所以我们还是同班，还是同座。中五这一年，是中学的最后一年。大家都已经在讨论着将来的去向。
“考了SPM后，打算到哪里深造？”我开始了发问。
“应该是念学院，专修一课，出来至少可以当专业人士。”
“没打算念中六吗？”
“中六？一年半，太浪费时间了。再说，中六也不是专修一课，要修两课，出来的用途不大。”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我就越来越沉默。而他，也渐渐的发现了我的过分沉静，开始向我追问。的确，我是很自私很想他可以选择念中六。但是，我明白这已经不是小孩子闹的玩意，这个决定将会影响我们的终生。我不能太过自私，为了自己的一个欲望而影响了他的终生。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开心的日子始终会有结束的一天，不愿天长地久，但愿曾经拥有。我还是以我的人性克服了私心，并没有告诉他我所期待这个过分的愿望。
“小鱼，这星期六是你的生日了，你有什么生日愿望？可以告诉我吗？”他在我心中，永远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我的生日，他就看得比自己的还要重要。
“哦？生日啊？没什么啦，今年考试，还不是希望可以考获好成绩。”
“怎么就这么简单？考获好成绩是大家都希望的东西，算什么生日愿望？想别的，看我是否能替你实现这梦想！”
“嗯，好吧，我希望我能和你两人，共度一天。不能有第三人，不能接听任何电话，可以吗？”
“啊，就这么简单？好吧，生日那天，我就陪你到处走，一整天，还要二十四小时完完整整的奉献给你，这才是一整天嘛！”
“哈哈，那就谢谢你啦！”
“什么话嘛？只有你才行哦！那星期六早上八点，你到我家可以吗？我和你上怡保逛。”
“就这样决定吧！”
星期六早上，我六点就爬起床，深怕自己会赖床而错过了约会的时间。梳洗完毕后，就换上一套自己满意的衣服。吃了早餐，就兴高采烈的向他家出发了。到达他家后，就发现他和我一样，整装待发的期待我的来临。两个家伙，就这样无厘头的上了他的车，向怡保出发了。
“怎样，想要到哪里走走？”
“什么？不是你安排节目吗？怎么现在来问我？”
“哎呀，今天你是主人翁，当然是询问你的意见。但是我也知道你并没有什么打算，所以早就替你准备了一连串的节目，希望你别中途休场哦！”
“哈，那就看是谁吃不消！”
他，就满脑子鬼主意的带我到处走，许多地方我就连名字也没听过，更称不上到访了。但，每个地方就有不同的特点，每个地方都会有让我意想不到的惊喜。逛了一整天，他就带我到一间西餐厅，享受晚餐。食物方面不错，价钱也不会太离谱。我们吃完后，正当我打算抽身离开时，他就拉着我，以那诡秘的眼神，暗示着我，“别急，好戏在后头呢！”于是，我就继续坐下，看他还有什么把戏。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fish fish, happy birthday to you…” 服务生一面用手推车推着蛋糕，一面唱出生日歌，整个餐厅顾客的眼神都已经投视在我身上。仿佛自己就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天尊，受万人尊重。
“小鱼，生日快乐！”
“傻瓜！”
“什么傻瓜？快快许愿，再吹蜡烛，要不然雪糕蛋糕就溶化啦！”
闭上眼睛，默默的许下自己的心愿。这时的我，真的已经不懂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但愿，时间真的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谁会想到，戏剧般的剧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呼！”
“好啦，切蛋糕啦！许了什么愿？可以告诉我吗？”
“不可以！说了愿望就不灵验。”我转过头，不让他正视我。
“鸡婆！”CHRIS笑骂。
蛋糕真的好香，好甜。虽然刚才已经吃饱了，但是不懂为什么，就是要继续吃。忽然，眼前一片模糊，不听话的泪水已经趁着这机会发难。不管自己怎样避免，怎样张开口的深呼吸，它就是不听话，慢慢的从眼眶里爬了出来。正当我要用手擦去时，另一只不属于我的手已经伸展到我面前，轻轻的，替我擦掉那滴眼泪。
“傻瓜！”CHRIS轻声的在我耳边说了句。这时，我一直坚守的城堡终于失守了。明明知道餐厅里还有其他的人，但是我已经失控。我扑在他怀抱，不停的抽泣，眼泪不停的流。
“很多人啊！不要哭啦，羞死人啦！”CHRIS轻抚我的头发，轻声的跟我说。
“留下好吗？”我一面哭，一面对他说，尝试以自己最后的力量把他留下。
“我家人不同意。”CHRIS无奈的说了一句。这时的我，忽然间清醒了。我睁大眼睛望着他，我从未向他表明心意，更没有透露过要他留下念中六，他怎么会明白我的心意？
“小鱼，其实你的心意，我早就明白了。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知道，你道这两年多我们是白过的吗？”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不惑的望着他。
“你问我中五之后有什么打算，正当我回答你后，你异常的沉静已经出卖了你。”CHRIS也深情的望着我。“你也知道，我家，只有我一个儿子，虽然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他们绝对不能接受这种事。再说，他们把全部希望投在我身上，他们希望我学业有成，不惜以金钱买捷径给我，供我念学院，我不能辜负他们。”CHRIS无奈的回答我。
对，他说得没错。这世界上有的，不只是我和他两人，我们绝对不能只活在我们两人的世界。我们不能如此的自私，只顾自己的快活，而忽略其他人的感受。家人是我们在世上最亲的人，我们怎么就连最亲的人都不顾呢？
晚餐之后，我和他就结束一天的旅程，慢慢的驾驶，回到他家去。一路上的风景，已经不能再吸引我们了。车里剩下的，只有死寂的沉静。总觉得那条回家的路，忽然间缩短了许多，不一会儿就回到他家了。
“我要走了，再见。谢谢你陪了我一整天，这个生日，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更不会忘记曾经有你陪我渡过这个生日。。。”我没有正视的对他说，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这样子，更不想看到他的样子，深怕自己又再哭。正当我要走时，他拉着了我的手，“今晚在我家睡，好吗？”一丝丝的暖意，就从他手心传了过来。
“何必呢？”我还是不敢转过头看他一眼。
“我说过，要和你过二十四小时，就让我遵守这个自己许下的诺言，可以吗？”
那晚，大家都没睡，是因为怕睡觉而错过了凝望对方的每一分每一秒。就这样，我们拥抱着彼此到天亮。
“七点了，让我回家好吗？”我对CHRIS说。
“到八点，才够二十四小时啊。。。”
“不要，最后一小时，就让它成为我们永远怀念的最后一小时好吗？”
“可是。。。”
我用手指按着他嘴巴，再以深情的眼神望着他。最后，他无奈的点了点头，轻轻的放开手，看着我慢慢的走出他房间。正当我要关门时，他冲出来，抱着我，吻了我一下。“再见！”
“再见！”他关上了门。而我，也自己一个慢慢的步出他家。

四年后，自己一个人在当天的西餐厅，坐在当天同样的位置，吃着当天同样的雪糕蛋糕。许多事物都已经变了，唯一不变的是我，还是每年都自己一个到这里，庆祝生日。
“共你相识三千天我无名无姓，庆幸也与你逛过那一段旅程，曾是日夜期待你施舍一点同情，我对你是固执做梦或太热情。。。”这时候，餐厅传来香港歌手方力申的歌－「好好恋爱」。歌词令我想起了他。捏指一算，今年的三月二十一日，就正是我和CHRIS相识三千天的纪念日。但是，已经过了，谁也记不起了。只有这餐厅，又再陪我渡过今年的生日。
“小鱼，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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