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分手

“我们分手好吗？”忽然间MIKE抛出一句。
我们凝望了对方半分钟。在这半分钟里，谁也没有出声。沉默，到底是掩饰，还是逃避？这时脑海里，真的很混乱。我从来没有想过这问题。

“众星何历历，点点入长梦。。。”

我念完中六，在等成绩之际，便出了星加坡找工作。在星加坡的裕廊东区，找到了一分秘书工作。第一天上班，主管便带我四处走，一面熟习环境之际，也向我解释各部门的工作和人物。而他，MIKE就是当时货舱里的主管。他，一面指挥手下做工，一面向我打招呼。当时，并没有对他有太深刻的印象，毕竟全公司两百多人，我要认识的正副经理已经十多人了，哪会对一个小小的货舱主管放在心上？
“你的工作，就是接收所有客户的电邮，必要时回复他们。之后，就分析电邮的资料以进行编排。然后，每天早上你必须把当天要运送出去的货的资料，拿给货舱主管，MIKE。开会时，你必须抄下开会的细节。。。”介绍完人物，主管就讲述我的工作以及每天必须做的事。原来我和他，工作之间有正式的交流。回想一下当时他一脸正经的样子，还蛮帅气的。但是，也就是他那一脸正经的样子，看起来还蛮难接触的，仿佛就像生人勿近。。。
第二天，由于是新人，所以较早到公司，准备自己的工作，避免手忙脚乱。刚下巴士，就看到他，驾驶着他的三菱轿车，缓缓的从大门进入。停泊好车子，就下车，三步当两步的走向公司。而我，不懂是有意还是无意，也刚好和他一起同步的走入公司。
“早！”他微笑的向我打了个招呼。他的笑容很甜，而且还有两个小酒窝，可爱极了。我就被他这一个微笑给迷着了，痴痴的看着他那笑容。
“早！怎么啦？我脸上有图画吗？怎么看得如此入神？”他有点尴尬的以语言阻止我继续看他。
“哦，早。。。早！我。。。”我也不懂如何回答他那些令我更尴尬的问题。
“开玩笑啦，吃过早点了吗？吃过就要准备开工啦！我先进货舱啦。”他也没有指望我回答他问题，就匆匆的进了货舱。而我，还呆呆的站在那里，想着他那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这份工作，可以说是我的第一份文职工作。虽然没有经验，但是，十三年的书也不是白念的。凭着自己学校所学到的，再加上自己不耻下问的态度，一星期之内，我已经完全的掌握了这份工作。但是，由于自己的性格是不容易相信人，一直坚持“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的态度，在公司里的朋友不会很多。每次吃午餐时，就是自己一个坐在食堂的一个角落，静静的吃饭。那天，正当我还是一个人时，MIKE走了过来。
“嗨，我能坐下吗？”
“哦，随便！”
“怎么你时常都是一个人？” 他望着我的问。
“是啊，没认识到什么朋友，所以就一个人，你呢？怎么你也一个人？别告诉我你也没认识什么朋友。。。”我回答他之外，也尝试着发问问题，以便和他继续沟通。
“不，我的朋友全在那，只不过我看你时常自己一个，觉得你蛮可怜的，就跑来陪你。”他一面指着他的一群朋友，一面向我解释。
“你。。。留意了我很久？”他的回答中，被我发现了破绽，于是我就顺藤摸瓜的，继续反问他。
“啊，不。。。不是啦。”他支支吾吾的回答我，语气中已经完全出卖了他自己。这时的我，已经开始表现出我那副充满自信的样子。我没有正视他，一手拿着饮料，一手加以搅拌，加上眼睛就只看着手中的饮料，这个姿势，已经叫他不懂得如何反抗，只有乖乖的让我牵着鼻子走。
“不是的话，那你又如何得知我时常自己一个？”我还是不让他有喘气的机会，一直咄咄逼人，让他招架不住。这时，他突然望着我，深呼吸，然后缓缓的吐出一句，“因为我喜欢你！”
他的过度直接，吓了我一跳。天啊，有谁会想到在吃饭时，居然有人会跑过来向我示爱？在毫无心理准备之下，我真的不知道要做出任何的反应。脑海里，不断的徘徊着他那句话，“因为我喜欢你！”
“怎么啦你？突然间整个人呆起来了，被我吓着了吗？对不起。。。”他有点歉意的望着我，令我浑身不自在。
“没。。。没有啦！”我低下头，不敢正视他。
“可以接受我吗？给我一个机会当你男朋友。”他不放过任何机会的追问。语言中带给我另一种讯息，他是胸有成竹，一定要我答应为止。
“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太突然啦？我只是一个平凡人。你试想下，当你在吃饭时，忽然有某某人跑来向你示爱，你会如何作出反应？吃饭和示爱，简直就是风牛马不相及，你叫我如何回答你？答应还是不答应？虽然我是有点喜欢你，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尊严和矜持。”我理直气壮的回答他。
“那好吧，我会给你时间，让你接受我，也让你看清楚，我是不是值得你去爱！”
从那天开始，每天早上，我的桌子上总会出现一瓶牛奶和两片土司。我知道是他放的，但是我不可能为了土司和牛奶而接受追求吧？虽然如此，自己还是吃得蛮甜蜜，蛮开心的。
每天吃免费早餐，心里总会有点过意不去。午餐的饮料，就会变成我的责任。每天的午餐，自己肯定会跑去货舱，找他一起去吃。而他，也不曾拒绝我，就算再忙，也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来陪我。
我们的关系就这样，一直在这朋友和情侣之间的灰色地带，谁也没有要求要再进一步。其实公司某些眼明的职员，已经反反覆覆的追问了我们好几次。当然，这些问题的最好答案就是－微微一笑，然后缓缓的丢下一句“不知道”，让他们自己慢慢的瞎猜。
每个周末，就是我们两人的私人时间。偶尔到戏院看一场戏，到俱乐部游泳，再不是就去沙滩，边吹海风之际，边聊天。我们的话题，可以从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到世界的天下事。但是，我们就从来不曾发生争执，因为我们知道，大家只是讲出自己对事情的看法和判断，无必要为了这些小事而大吵大闹。
记得有一天，我在公司用切纸器时，不小心切伤了手指。伤口还蛮长的。涂上消毒药水，再贴上胶布，就这样草草了事。只是由于伤了手指，工作时还挺不方便的。打字时，手指还隐隐作痛，所以编排资料时，比平常慢了许多。货舱里的MIKE，见我迟迟都还未把当天出货的资料交给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就差了个手下来向我讨。当他的手下看到我的状况时，也只好一五一十的告诉MIKE。谁知当他听到我那小小的手指受伤时，马上放下工作，跑了进来办公室，二话不说的就捉住我的手，逐只手指的检查。办公室里其他人，也被他过分紧张的动作，而带动了气氛，整个办公室就有如被恐怖袭击。
“发生什么事？有炸弹吗？”
“不是发生火灾吗？怎么MIKE这么紧张的跑进来？”
当时的我真的哭笑不得，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样子，听着同事们紧张的谣言，我想，全星加坡应该还是第一宗吧！正当他有如小学老师般的检查完我的手指，就抬起了头，望着我，仿佛被割伤手指的是他而不是我。我也微笑的望着他，表示感激他的“过分关心”。
“疼吗？”他细心的问。
“嗯，不疼。有你关心就不疼！”我也乘机撒娇的对他说。
“笨蛋！”他笑骂的说。
“哦，这次你们不能抵赖了吧，二十多个人二十多双眼，不可能我们一起看错吧？”邻座的MAY以一脸奸诈的样子对我们说，仿佛我们两个偷情般，被他们捉住了。
这时我们才惊觉，我们是身处在二十多人的办公室里。再高明的心理战术，也不可能一时间说服二十多人吧？而我们也只好羞羞的低下头，默认了一段自己也还未承认的感情。
“快告诉我们，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MIKE，你怎么这样？人事部的WENDY和SUSIE都对你有意，你却静静的在出货部找吃的！哈哈！”
旁人的嘲笑，也提醒了我。我是否已经投身了这段感情？我是否已经接受了他，承认了他？他捉住我的手时，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关怀，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从他的手中一丝丝的传到我心中。他，比不上李嘉诚的富有，也比不上金城武的样貌。但是，不吹不喝不赌不嫖的男人，已经站在我面前，还一直追求着我，夫复何求？
“什么？现在我比她们差吗？那就麻烦你告诉她们，MIKE已经“名草有主”，叫她们死心吧！”我笑骂的回答他们。之后我向MIKE微微的一笑，然后点了点头。他兴奋得整个人跳起来，就把我抱起来，在办公室里环绕了几圈。
“干什么啦你？这里是办公室啊！待会儿总经理看到就不好啦！”我在他怀抱，紧张又兴奋的说。
“哦，不要紧！我这总经理非常开通，绝对没问题！但是，抱五分钟好啦，待会儿还要开会。小鱼，记得准备开会的文件。哈哈，慢慢啦。。。”天啊，原来总经理也已经看见了我们在办公室的所作所为。幸好他并不是食古不化的一类，否则，开会的文件已经不再由我准备了。
那天后，全公司上上下下已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在背后议论着我们两个。有好几次我曾经向MIKE诉说，也向他提议我辞职离开，到另外的地方去找工作。但是，他就是不肯。
“现在的市道这么差，外头还有许多人失业，你这样贸贸然的换工作，真的会得不偿失。而且，公司现在正面临人手短缺的问题。你走后，谁来整理出货资料给我？”
“但是人家一直在讲我们两个，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真不好受。。。”
“小鱼，我知道你也受了蛮多的委屈，但是，我们不要活在别人的嘴里。这星期五晚上，我和你去东海湾露营好吗？”
“咦，怎么突然间要去东海湾露营呢？”
“嗯，到时你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还有谁去呢？
“没有了，只是你和我。”
“什么？你不怕闷吗，只有两个人？”
“那我只想和你共度良宵嘛！”MIKE就像个小孩般，向我撒娇。
“好啦！”
星期五下午，下班前打了电话回家向表姐交待后，就和MIKE一起去准备当晚的用具和食物。由于只是我们两人的用品和食物，随便就准备好了。两人并没有驾驶到东海湾，而是乘搭巴士去。
到了东海湾后，两人就拿着大包小包的去找个比较幽静的地方，因为我们都不想被别人打扰。走了十多分钟后，终于找到一个环境比较静的，我们放下东西后，就开始扎营。还是第一次露营的我，在扎营时还真制造出不少笑话，还好只有他在我身旁，否则恐怕我真的跳海自尽。
扎好营后，我们就准备食物了。我和他，手牵手的一起去找些柴。其实，当时的我们，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走啊走，走啊走，走了半小时，居然半根柴都没找到。见天色也逐渐暗了，我们就放弃，结果到附近的杂货店去买了一包炭。傍晚时分，在海边两人手牵手的漫步真的很浪漫。我们走着走着，慢慢的走下了海，两人也乘机的玩起水来。傍晚时分，逗留在海边的人群也渐渐少了，我们就干脆脱下衣服玩个痛快。
玩累了后，我们就缓缓的走回营。大家都没有带衣服来，就只好生火，边烧食物，边把衣服给烘干。而当时的我，有点尴尬，因为大家都赤裸裸的，而我，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看。。。
“怎么啦？不习惯吗？”MIKE色迷迷的望着我。
“什么啦？哪有不习惯？”当时的我，还一直在逞强。幸好当时天色已晚，而他，只看到我被营火映得红彤彤的脸，而不是尴尬的脸。
忽然间，他站起来，缓缓的走向我身旁，坐了下来。我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内心一直在“噗通、噗通”的快速跳动。
“他想怎样？我应该给他什么。。。”这些问题闪电般经过我的脑海，正当我还在考虑着要作出什么反应时，他已经把我抱着。
“小鱼，为什么上天要安排我们相遇？为什么要安排我们在一起？为什么安排我们拥有美好的开始，却安排一个痛苦的结局？”
我就依偎在他怀抱里，默不作声。我并不是附和他，和他一起怨天尤人，而是开始质疑自己当初的决定。为何当初我要和他开始？为何当初我要给他希望？明知道自己不会长居在星加坡，为何还要到处留情？所以我已经觉得一切一切，已经是自己的错，一个错的选择，一个错的开始。
“MIKE，对不起，是我。。。”
“不是你，是老天爷的错，全都是老天爷的错！”
“MIKE，不要这样好吗？”我尝试着安抚他的情绪。渐渐的，他热腾腾的眼泪已经慢慢的掉落在我脸上。我抬头一望，发现他已经泪流满面了。他以那双含泪的眼，深情的望着我，一切，真的尽在不言中。
“众星何历历，点点入长梦。。。小鱼，你喜欢看星吗？”
“我？喜欢啊！古语有云：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我觉得星星也是一样。而且，每当天朗气清满天星的时候，真的是很壮观。”
“星星，是几千万年前，星球爆炸所产生的光芒，是纪念着某些生命的结束，是某些生命换来的光辉。小鱼，那其实你相不相信，人死后，会化作星星？”
“嗯，我相信。”
“那我死后，化作一颗星星，闪闪的在天上，永远的看着你好吗？”他以悲痛的语气问我。这时，我已经渐渐的发现，他，有所不妥了。
“怎么啦MIKE？我不许你乱说话。。。”
“众星何历历，点点入长梦。。。”
“接下去呢？”我伸手抱着他颈项，脸一直贴在他胸膛，凝听着他的心跳。他也慢慢的低下了头，轻轻的吻了我一下。
“还未想到。”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小鱼，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旁，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知道吗？”
“MIKE，你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我自己在你心目中，有多大的份量，我只希望你知道，我是永远永远的爱你。。。”
“MIKE，你别吓我。。。”我开始变得慌了。
“小鱼，先听我说完好吗？我很感谢你接受我成为你的男友，也很感谢你带给我的欢乐和美好的时刻。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称心的男友，但是，我给你的分数，是一百分。。。”这时，我已经用我的嘴，打断了他的话。我深深的吻着他不放，我真的很害怕他又再说那些话。我开始慢慢的抚摸他躯体，希望可以以自己的身体，暂时让他冷静下来。但是，他却把我推开，看看我，然后微微一笑，再轻轻的摇摇头，意识着不要。
“你不要再乱说话好吗？”
“嗯。”
那一晚，真的是晴空万里，繁星点点。我们互相的依偎着对方，坐在沙滩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就这样静静的渡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

星期天早上，我起床后，就看到手机里有一封新信息。打开一看，发觉原来是MIKE发送给我的。
“中午一起吃午餐，老地方，先到先等。”
看了过后，就觉得有种怪怪的感觉，可是又说不出是什么，只好按照吩咐的去找他吃午餐。一路上，我都一直在想那晚所发生的事，为什么他突然会对我说出那么一大堆的话。苦苦思索了一番，不知不觉的就到了餐厅。他已经在那坐着等我。
“MIKE，你来啦？”我看到他，兴奋的问。
“嗯。”他却一那种冷酷的态度回答我。
“请问要吃什么？”WAITER有礼貌的把菜单交给我。
“MIKE，你点了吗？”
“嗯。”依然是那句。我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不妥。
“先不要，给我一杯开水。”我转头向WAITER说。
WAITER走了后，我们就没有再交谈。我开始慢慢的焦虑，脑袋里不断的想：“MIKE到底怎么啦，怎么突然间你整个人变了？”
“我们分手好吗？”忽然间MIKE抛出一句。
我们凝望了对方半分钟。在这半分钟里，谁也没有出声。沉默，到底是掩饰，还是逃避？这时脑海里，真的很混乱。我从来没有想过这问题。
“我们在一起多久了？”MIKE打破了沉默，开始了我们的对话。
“半年了，我们在一起半年了。之前完全没听你说过，为什么突然间。。。？”我就连提起那两个字的勇气都没有。
“还记得在东海湾那晚吗？”MIKE并没有直接回答我问题。
“记得，那晚我们都很开心，你和我拥抱到天亮。。。”“够了！”我还未来得及说完，他已经打断我的话了。
“小鱼，其实我已经有家室了。我已经有一个懂得叫我一声爸爸的孩子。家庭需要我，我不能出轨，对不起我家人对不起我的孩子。”MIKE对我说。
在毫无征兆下，他向我说出分手的原因。我的心，有如掉在地上的水晶苹果，碰的一声，完完全全的碎了。“MIKE，你别对我开玩笑啦好吗？”我还是尝试着说服自己，不肯相信他对我说的话。
“小鱼，孩子真的需要我，我不能对不起他。。。”
“那你就能对得起我吗？那你就要牺牲我吗？我毫不知情下当了第三者，毫不知情下破坏了人家的家庭，我还毫不知情下被人抛弃。”这时的我，已经泣不成声。“为何当初你还要追求我？为何当初你不想想对不起你的孩子？”
MIKE已经不再说话。而我，也不想再说话。
“对不起，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没什么的话，我要走了。”说完后，他抽身就走。

看我流泪，你头也不回，哭过了泪干了心变成灰，我想要的美，你还不想给，伤了的我的心怎去面对？爱给了你，我不后悔，只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去追，让我去飞，毕竟爱过的心需要安慰，需要你安慰。。。

泪水已经慢慢的模糊了他的身影，渐渐的，我也放声的大哭起来。他，头也不回，狠心抛下我就走。我恨他，为何当初要口甜舌滑的追求我？为何要带给我一切美好的记忆后，才狠心向我说分手？
第二天，我还得照常去上班。但是，我已经准备好了辞职信，打算呈上给经理。桌子上，我还期待出现的牛奶和土司已经没有了。
“小鱼，据我所知，大学并未开学，为何你要赶着走？”经理好奇的问。
“我不想再留在这里。我想回家休息。。。”心灰意懒的回答。
“还未请到新人，你就留下来，待到新人接手你的工作才走，好吗？”经理尝试着把我留下。
“好吧！不过，我只能多留一星期。”心里其实一万个不愿意，只不过平时经理对我不薄，就卖个人情给他。
回到座位后，开始自己的工作。当时的我，心里还能分清什么是工作，什么是爱情。我并没有因为昨晚的事而影响了当天的工作。编排好资料后，我就拿了进去货舱给MIKE。其实心里也蛮忐忑不安，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他。但是，去到货舱后，却发现MIKE不在。心里好奇的问，“伤心的应该是我，为什么他会没来上班？”
“老蔡，MIKE呢？”我尝试问货舱里的员工。
“喔，MIKE在上个月已经丢了辞职信，只不过公司规定要他给一个月的通知期，所以他才留到上星期五，也顺便找人看顾他的干儿子。”老蔡边忙边答我。
“干儿子？那他的亲生儿子呢？”我不惑的问。
“他还未结婚，哪有儿子？只不过他喜欢小孩，所以收养了一个孤儿。他啊，连三个月前的验身报告都不拿就走了。看，还要我交给他。”老蔡边埋怨的说。
“验身报告？不如让我交给他，好吗？”我已经发觉事情的不妥了。他忽然的说分手，忽然的离开，答案，可能就在这份验身报告里。
“拿去吧。谢谢你哦！”
一双战抖的手，慢慢的接过了那份验身报告。内心在挣扎着，“看，还是不看？”终于，我鼓起了勇气，慢慢的把那份报告打开。。。
在这个星期里，我自己买牛奶和土司。每天，我都装作若无其事的去上班、下班，开开心心的和朋友有说有笑。我并没有哭，我也不能哭、不敢哭，因为我害怕自己一旦哭了后，真的会整个人崩溃。
留在星加坡的最后一天，我打了电话给表姐，告诉她今晚没回来睡。自己一个人，去到东海岸。看着那晚我们同坐的地方，走着那晚我们同走的路，但是剩下的却只有我一人。
我慢慢的把身上的衣裤脱下，坐在同样的地方。泪水慢慢的流下来，我开始放声的大哭，把这整个星期抑压的伤感，全都发泄出来。
“MIKE，我回去后，不会再哭。你还未完成的，我来替你完成吧！”

众星何历历，点点入长梦；银河涟泛泛，冥冥中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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