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奖简介

2000年,理大华文学会举办了第一届的理大文学奖——破茧。七年前的筹委们声势浩大地办了一个北马区的理大文学奖。当年烂瓜们的热情,付出与努力得到了热烈的反映。《破茧》分成四个参赛组别即:小说组,诗歌组,散文组和论文组。 可惜,这股热情并没有延续下来;甚至,让人忘记了它。 七年后,一班不懂得什么是文学的大学生不自量力地毅然决定要重办这属于理大生的《理大文学奖》。这一次,筹委们还是一样热情地付出与努力,就只是为了这个《理大文学奖》。七年之痒,说的也许就是我们。 第二届《理大文学奖》设有三个组别即:小说组,诗歌组和散文组。这一次则有幸请来傅承得,庄若,梁靖芬和曾翎龙担任评审。经过大约四个月的努力征稿,这一届的参赛稿件也获得出乎意料的数量。小说组—8篇,散文组—33篇,诗歌组—49篇,总计90篇。 《第二届理大文学奖》现在最让人期待的莫过于是今晚的颁奖典礼。就在今晚,我们会宣布各组别的得奖者。究竟这意义深重的第二届《理大文学奖》会留有谁的名字?留有谁的足迹?一切一切,即将揭晓……

答案

中四是中学生们的“蜜月期”,我也就和大部分人一样,能玩就玩,参与了一堆课外活动,课业已被我排在第二位。结果,想当然的,那年我的成绩暴跌。中五,我从人人敬畏的精英班,连跌四班,进入了这一班——理科五年五班。

说我没有后悔不好好读书是假的,一个只呆过精英班的学生,认识的人实在太少了。班上有四十位同学,大家都是同校了四年的同学,但是我认识的大概只有其中的四分之一,有些甚至是我连看都没有看过的。让我觉得有点难堪的还是,班上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我曾是精英班的学生。刚开学的那段时期,同学们最爱问我,也是我最不耐烦、最不想面对的问题就是:“怎么你会进到这一班?”每次被问到这个问题,我都只报以微笑,不想回答,回答了事实依然是事实,没什么好说的。就这样,班上的同学用了很多形容词来形容我:有的说我酷酷的;有的说我太安静了;有的说我很奇怪;有的说我带有精英班的傲气;有的甚至把我形容成“被贬入凡间的天蓬元帅”,说得难听点就是“猪八戒”,说实在的,“漂亮”这两个字的确很难和我扯上关系。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嘴巴是他们的,我怎么封也封不住。

开学的第二天是学校的大扫除,级任老师竟然还像小学一年级的老师般替我们安排座位。我们班上的男女人数刚好参半,老师说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好数目一定要好好利用。刚开始时,她说要男生和女生各从矮排到高,然后一对一对地入座,我们都反对了。接着,她又建议我们各选一个异性成为自己的邻座。这简直就是在为难我们嘛,要真的是这样,将来的日子一定绯闻不断,谁会赞成呢?最后,她把所有的座位都编了号码,让我们以抽签的方式入座,虽然我们都不是很愿意,但也没有人反对了。我抽中了二十二号,是第三排中间的座位,对我来说这是个风水位,刚好风扇也就在座位的左上方。我领了书包就走过去坐了下来,忙了整个早上,也流了一身汗,也是时候休息吹吹风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男生把书包放在我隔壁桌上后,就整个人半坐半躺地倒在椅子上,就像断了腰骨似的。我看了看他,再看看黑板上的座位表。“张、启、升?”我一字一字加重音的念他的名字。他把头抬起有力没力地看着我。:“哦?!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那你叫什么名?”我示意他看黑板。他边搔头边笑着说:“呵呵呵,不好意思啦,我没留意到。”我们就这样坐着,没再说话,气氛越来越奇怪,直到我再也呆不下去了,于是起身走出了课室。我宁愿一个人四处游荡也不想面对与陌生人无言的尴尬场面。我想起了四年前,我的邻座也是个男生。我是班上最高的女生,他则是班上最高的男生。我们一起被安排坐在班上最后面的两个座位。我的名次是全班第二,很巧的他则是全班倒数第二。班上的同学很爱开我们的玩笑,搞到我们尴尬得很,就连和对方说话也难以锯齿。那一年我和他的谈话次数,十只手指就数得完。想着想着,我也禁不住傻笑了,心想历史该不会重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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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学的那一个星期半,社团正加紧练习要去参加州际比赛,因此我每天都只上了第一节课后就离开了课室,直到放学了才一个人回到空寥寥的班上。我看着没有擦的黑板上写着我不明白的方程式,哀叹着自己又要为了课外活动牺牲课业了。“这是最后一次了,忙完这一次我一定要专心读书了。但是在这之前,谁可以帮帮我呢?朋友啊,在这一班我有没有朋友呢?”我整个人累倒在桌上,一个人自言自语,无可奈何,不知如何是好。一小时后还得继续练习,我休息一会儿后就收拾东西准备到乐室去。这时我才发现抽屉里塞了一张日历纸,背面写着当天的功课。那字迹和我的很像,小小的,不怎么好看,却很整齐。纸条没有注明谁留字,却写错了我的名字。我笑了,原来这班上还有人会关心我,但我猜不到是谁,也许是级长吧,他最尽责、最随和了。

就这样,那段日子我都会在放学后,在抽屉里收到没有注明谁留字的纸条,偶尔还会夹上几张练习纸。我有想过要问启升是否知道谁留纸条给我,但始终提不起勇气,不知如何开口。一起上课的那段时间,他也没有和我说些什么,我们都只是天天见面的陌生人。那写纸条给我的神秘人知道我几时出赛,比赛的前一天还在纸条上预祝我“马到功成”,短短的几句话却让我倍感温馨。结果,我队不负众望替学校捧了个冠军杯归来。校长在周会上表扬我们,还在台上重颁这个奖项。当我走上台领奖时,我听见我班的同学们高声地替我欢呼,我突然觉得其实这一班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难以相处。

忙课外活动的日子总算告一段落了,我终于可以专心在课业上了。我第一次上高级数学课的那天,老师还误把我当成插班生。我向他解释后,他还嘱咐启升要好好指导我。那堂课我上得满头都是星星在跳舞,老师离开课室后,我双眼愣怔地看着课本,越看越靠近,越看越模糊,最后整个头重得盖在桌上抬不起来了。“你还好吧?”这是启升第二次和我说话,放学了他竟然还没有离去。我侧着头对他说:“还好,还好。”他接着又问:“你明白刚才老师教什么吗?”“都不明白……”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废纸,接着又问:“那这堂课之前的方程式你都学会了吗?”我轻轻地摇了摇头。“那你现在赶时间吗?”我又摇了摇头。“起来吧,我教你。”听到这句话,我有点惊讶,我曾经向坐在我前面的敏敏请教功课,她却很敷衍地说了几句,叫我再看看就应该会明白,简直把我当神童般。既然他那么热心,我当然即刻打起精神来。

启升很细心地从课本的第一面开始解释给我听。当他在废纸上演算数学例题时,我愣住了,他的字迹小小的,不怎么好看,却很整齐,留纸条给我的人是他!我为之愕然,刹那间我听不到任何声音,眼前看到的都无法集中,脑里闪过的是一张又一张的纸条。“日历纸!”我看到他手下压着的那张纸正是日历纸。“嗯?!什么?什么纸?有什么不明白的吗?”“啊,没有,没有……哦,不是的……对不起!”一句不经意脱口而出的话把我弄得不知所措。“你还好吧?”“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没什么啦,但有什么不明白的你要问哦,要不然老师怪罪下来,我就不好受了。呵呵呵!”他的笑声每次都是那么地爽朗,总是能让人听了随之心情愉快。可悲的我就只懂得咧嘴笑,更别说什么会带给别人欢乐了。“谢谢你。”“不要跟我那么客气,只要你平时不要那么爱耍酷,嘴里含金似的就好了。大家都是同学嘛,接下来的一年还要互相帮助呢!”“你会不会太直接了点?不怕我翻脸了,你接下来的日子会更难挨吗?”“不错嘛,有进步了,你终于说了一句话超过五秒的话,呵呵呵!其实我怎么看你都不像个小气的家伙。”我除了笑之外,也不知可以说些什么了。“你去年是读哪一班的呢?我怎么都没看过你?”原来他不知道我的过去,难怪他可以很坦然地面对我。既然他不知道,也就没有必要让他知道了。“那已不重要了吧?”“看!才刚夸过你,你又来耍大牌了。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哈!”这是我的笑声,很短、很轻,但总算让我发现原来我也有笑声。张启升,一个不知道我的过去的人,让我觉得很轻松,在他面前我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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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努力耕耘,加上启升的用心指导,我的课业已慢慢地搭上轨道。班上的同学都很惊讶我和他的感情会那么要好,也很好奇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时我的笑容会那么多。对我来说,在这一班他是我最要好的同学了,很多时候更像个好朋友。他已成了我每天去上学的动力。也许因为我的笑容多了,人缘自然好很多。班上的同学不再觉得和我有代沟,毕竟我和他们一样都只是个平凡人。我之后才得知,原来启升去年是第八班的学生,成绩飙升的幅度惊人,据说是为了跟上第三班某个女生的脚步,但至今仍然没有听到他和她有任何进展。那女生中三时曾经和他同班,还很要好。初中鉴定考试时,启升的成绩意外地逊色,结果中四时才会被安排到后面的班级,和那女生距离得很遥远也很少联络了。关于这件事,我不敢多问启升,也不晓得事情的真实性。他每天依然嘻嘻哈哈地过日子,很开朗,不像有任何心事。

那天是个下着大雨的下午,我站在课室的窗边看着豆大的雨水打在校园后的河床上,不断地溅起水花,仿佛在催着河水流快点,要不然就把河床打得更痛。课室里只有我一个人,却有两个书包。一个在我的座位上,另一个则在我隔壁的座位上。每个星期四我都会一个人留校温习功课,而他则每个星期四都会留校打篮球。我曾经站在四楼看他在篮球场里和一群人竞技,他的球技不赖,不怎么高的身型一步跃起、手腕一弯,篮球飞向了篮板,在铁圈上绕了几环就穿过了篮网。这是他的招牌姿势,每回看了都觉得帅呆了。但是他却坚持不参与校队,他说不想给自己压力,只想玩玩。那个下着大雨的下午,他意外地在六点半之前就回到了班上,背后的衣服湿了一半,不像是被雨淋湿的,因为衣服的前面只湿了几块。“刚打完篮球吗?”“是咯。真扫兴,刚玩得兴起就下起雨来了。”“你们可以继续的嘛,雨中球赛不是更刺激吗?”我开玩笑地说。“我们才不做这种傻事,地上那么滑,很容易摔倒的。况且要是被纪律老师看见了,我们会被记过的咧!”“还蛮理智的嘛!”这六个字,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却让他沉默了很久,我听见他嗤笑:“理智?我要是理智就不会被感情困惑了那么久。”在昏暗的课室里,风扇咿呀咿呀作响,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嗒嗒嗒嗒的吵杂声却掩盖不了那句让人郁闷的话。他半坐半躺地倒在椅子上,就像我第一次遇见他时那样,只是这一次我看到的是他和平时不一样的一面,他失落的样子。“可以陪我聊聊吗?”听到这句话,我很意外,这是第一次有男生主动邀我闲聊,但是我没有拒绝,走到了他身边坐了下来。“你认为为了一个不晓得是否在乎自己的人一直付出,值得吗?”他很直接地就进入了话题。“如果这些付出可以让你觉得开心,那当然值得。”“但是我累了,一个人的游戏让我觉得很寂寞。我做的再多,他似乎都看不到。也许,我从一开始就是被否定的,他不是没察觉,只是不想看到。”我很想问他,他所指的那个他是个“她”还是“他”,但我又担心问得太直接会弄巧反拙。因此,我也只能很表面地安慰他说:“人啊,往往都是很固执的,都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你要的答案是他,但也许他要的答案不是你,你何不去向他确定一下呢?要真的是如此,我想你也没必要再这样苦了自己,不值得呢!也许啊,在乎你的人也都一直围绕在你身边,等着你给他答复,你要是太执著就看不清他们对你的好了,这样他们也会很伤心的哦!”“呵呵呵! 想不到柯筱涵也懂得说这些话啊!很有哲学的味道哦。”“你这话什么意思?本姑娘对哲学这方面可是有研究的,可别小看我。”“嗯,那我想我也该好好研究你了,哲学姑娘。呵呵呵!”他突然又恢复了平时那副爱吵闹的样子,硬朗的笑声更显得他在掩饰。我们没再继续那不开心的话题,而他则一直说些没有营养的话,逗我和他拌嘴,像是企图让自己忘记些什么。“呵呵呵!还是不闹了,我想回家了。”“但是,雨还没停,你骑机车很危险吧?”“就凭这场小雨?放心好了,这正好可以浇醒我呢!拜拜!”他脚步蹒跚地走出了课室,微微驼着的背,更显得他的背影很落寞。

几天后,我又看到了他心事重重的样子,还一直到厕所去洗脸。有人说,看到他从理科五年三班出来之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促使我主动去关心他。“你为什么觉得我有事?”他苦着脸问我。其实,是人都可轻易看出他的状态不不太好,但我没有明说,只是用拇指和食指撑起了嘴角,意思说少了笑容。他是笑了,却笑得很勉强,很怪。我知道他不想多说,所以也不逼问了。他抱头趴在桌面上,我就坐在他旁边,我知道他在哭,但我没有安慰他,怕他讨厌被同情,所以就一直坐在他旁边不发一言地陪着他。我脑子里不断地在想他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而心伤了呢?不少同学过来关心他,不停地问东问西,他露出了不耐烦地样子,就连我也听得不耐烦了。于是我拿了一张纸写道:“请让他静一静。谢谢。”凡有人靠近他,我就举起了这张纸,像在示威似的。一直到了放学,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明天依然要开心起来哦!”又是一个僵硬的笑容给我答复。

在下午的补习班里,我无法专心上课,我还在想早上的事,不知他好点了没?有一种感觉催促着我快点回到学校去,感觉告诉我他还在学校里。下课后,我竟然会紧张得以慢跑的步伐赶回学校。来到了班上,我看到他坐在桌上,把头倚在窗边凝视着窗外的景色。我站在班上的门口,难以相信自己直觉。他似笑非笑地向我这儿走来,像是要和我说些什么。“筱涵,他们说你这种时候都留在班上,你果然在啊!正好我有功课不明白想问你。”是敏敏,她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在这里出现,真是少有。启升发现敏敏也在之后,却甩了甩头说了“拜拜”就步出了课室。我有叫住他,但也许声量太小了,他没听见、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第二天,他恢复了以往的样子,说笑吵闹,看他没事了,大家自然也不再问起昨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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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年,级任老师重新替我们安排了座位。从此,我和他的座位之间隔了一条走廊。其实,那天,我不满的心情尽写在脸上,好好地换什么座位呢?我感觉到了自己对此有很深的舍不得,也感觉到自己对他有些许的占有欲。我曾经因此烦恼了好几天,我怀疑自己喜欢上他了。但是,最后我还是把这种感觉归类为“友谊之间的喜欢”。也许是我只想注重课业,不想为男女之间的关系烦恼吧?之后,我和他的谈话明显少了很多,只是隔了一条走廊,我们之间却像隔了一个天际。他偶尔会故意找些话题和我聊,例如:“你换了新铅笔盒?”、“你换了新眼镜?”“你计算机上的贴纸好可爱!”等等,甚至有时候他的问题让我觉得是多余的。那时我们的功课都越来越忙了,时间也越来越靠近大马教育文凭试。我很努力地想为自己争一口气,每天都忙着复习和做练习。启升的“闲情逸致”我并没多加理会,每次都只是简短地和他聊聊几句,并没有想要和他像以前那样漫漫长聊的意思。

渐渐的,他也没再对我有作出多余的举动,却也与我渐行渐远。他常常和班上的同学换座位,坐在我视线所不及的地方。每当他一个人时,我常会看到他失落 的表情,好像很不快乐,更像在逃避些事情。身为他的朋友都会觉得事态不对,我们试过一起去找他聊聊,希望可以帮到他,但他却直呼没事,似乎有难言之隐。我依然每个星期四留校温习功课,他依然每个星期四都留校打篮球。每个星期四我都希望可以等到他回来班上拿书包时乘机和他聊一聊。但是,每个星期四我都等到下午班放学了,他都还未回班取书包。年头我们交换的毕业照,我一直都有带在身上,毕业照背面写着说:
“晓涵:
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我也觉得很开心,因为成为你的邻座没有压 力,很轻松。毕业后不要忘记我喔!永远记得我,因为我会是逗你开心的好 朋友。友谊永固。
张启升”

每次看到这写错我名字的字迹我都会笑,但是会逗我开心的张启升去了哪里呢?现在的我已不期望他来逗我开心了,我只希望他会开心。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了,第二学期的考试,我依然是班上的第一名,还是全级的第三十五名,我终于证明了自己只是一个一时迷失了方向的精英班学生。启升他的成绩却跌得很厉害,从全班的第十一名跌至全班的第三十二名,班上的同学无不惊讶,却始终没有人知道到底他怎么了。

一直到了毕业典礼当天,在礼堂里,我拿了留言簿给他写。他写完后,把留言簿交回了给我,什么都没说就掉头走了。
“筱涵:
谢谢你在年头的陪伴,那段日子我真的过得很开心。从我放开了坚持 了两年想要得到的‘答案’那天起,我开始找寻等待我给他‘答复’的人。 我本来以为那个人会是你,但随着一条走廊把我们分开以后,我才发现其实 你就和她一样,让我觉得好遥远。也许是我不甘心我们只能当好朋友吧,请 原谅我只能逃避。放心,我想从今以后离开了这里,我可以重新找回自己 的。
启升”

是我,那个使他跌入谷底不想爬起来的人,是我。我试图在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找不到了,他早已离开礼堂。在这间学校里,他遇见了两个无意间让他伤了两次的女孩。那坚强的躯体里居着的只是个很脆弱、需要被呵护的灵魂。我们都忽略了,再坚强的人也需要被关爱。我走出了礼堂,四处找他,去过了班上,去过了篮球场都不见他。我的脑海里不断地掠过这一年来我和他共享过的回忆。从不起眼的纸条开始,我开始懂得欢笑,开始觉得被重视,开始觉得有朋友的感觉真好。没有,学校的每个角落我都走过两遍了依然没有看到他。我回到了理科五年五班的课室里,看着年头我和他坐过的座位,想起他那副赖在椅子上懒散的样子,想起我们第一次的对白,想起他搔头傻笑的样子。“张、启、升。”我不断重复着念他的名字,走到了我年头坐过的座位坐了下来。我的眼眶热热的,视线模糊了,惊觉我和他的回忆都只停留在上半年。我在课室里坐了好久好久,以为他会回到课室来。眼泪已滴湿了衣领,风扇咿呀咿呀地把泪水吹干了,红肿的双眼依然盼不到他的身影。

也许我不该继续找他了,如果他觉得这样他会好过些,我应该让他去的。离开了不好的回忆,事过境迁了,在没有自己过去的新环境里,他可以重新来过的,就像他当初引导我开始新的生活那样。

张启升,你是我在乎的人,但我们只能当好朋友,对不起,我们只能是好朋友。



食物工艺/学士/ 林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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